第4章 本宫能施压(2 / 2)

告了个罪,抬手引荐吴嬷嬷:“公主殿下,这位是皇上的奶娘吴嬷嬷,来教导您宫中规矩的。”

一般来说,入宫之前需学习行为举止方面的规矩,也要学着通过饰物认人,以免冲撞了贵人,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贺酒儿早就知道有目光从兴阳候的身侧透过来,似明似暗地在观察她,果然便是这吴嬷嬷。

她抬眼与吴嬷嬷的目光对上,盈盈一笑,作势施礼道:“真是有劳嬷嬷了。”这宫装妇人看起来四十上下,保养极好,眉眼中一副养尊处优的气质,似是高位处久了,连弯腰的心境都没了。

贺酒儿以公主之身行礼,见吴嬷嬷却丝毫没有阻止她的意思, 这礼行到一半,便生生停住了。贺酒儿挺直了背,又笑道:

“看着吴嬷嬷的打扮,我突然想起,十年前的上元节,有个叫朝霞的姐姐为我买了翡翠汤圆吃,可花了她不少月钱呢。这十年来,我总琢磨着该回报点什么。朝霞是戚贵妃身边的大宫女,吴嬷嬷您身为宫中老人,该是见过的吧?改天我亲自去谢谢她可好?”

十年前的戚贵妃,是如今的戚太后。

随着贺酒儿每一句话落下,吴嬷嬷的脸色便白了一分,待到最后一句结束,吴嬷嬷高昂的头都低了下来,她微微躬身行了个礼,回话道:“这……太后娘娘宫中的人,奴婢怕也是不熟的,老奴陪在皇上身边也不过九年……”

贺酒儿又笑了:“吴嬷嬷说得是,皇上身边的奶娘,怎会与太后娘娘身边的宫女相熟呢?何况她是否还活着,可是个未知数呢,嬷嬷您看我说得对不对?”

吴嬷嬷冷汗都要下来了。不过区区几句话,就把她这浸淫后宫数年的老人给压制得喘不过气,任谁也不敢再对眼前的少女小觑。

“公主竟然还能想起四岁之时的事儿来,果真天资聪慧,是我南曌国之福。”吴嬷嬷生硬地恭维,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贺酒儿万分受用,丝毫不觉得害臊地全盘接下:“吴嬷嬷说得没错,本宫别的不行,偏巧就是记性好。父皇在世时就曾说:‘旻禾公主,淑质英才,颖悟绝伦。若为男儿定为一国贤君。’

还说过:‘酒儿身为女子,顽劣不守礼制,若放任不加管制,则为祸一方。’吴嬷嬷您看,这一句句的,本宫可都记得呢!”

长公主旻禾,乳名酒儿,自小生得粉妆玉琢,聪明伶俐,深得先皇宠爱,却于四岁之时观花灯走失,流落民间,杳无音信。

吴嬷嬷面色大骇,竟然跪倒下来行礼:“公主殿下,请饶恕老奴!”公主的大名本就无人提起,乳名更是鲜有人知,贺酒儿的每句话都压制得她心惊胆战,喊着恕罪,无形中恐惧起来。

贺酒儿讶异:“吴嬷嬷怎的这般害怕?为何让本宫饶恕你?你何错之有?……是错在直视皇室贵族?错在借本宫之名剃掉太后的暗桩?还是错在……试图验探本宫的真伪?”

吴嬷嬷手一抖,张口分辩,兴阳候急忙阻止道:

“公主殿下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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