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口音。鄙人姓杨,此次出来是为本家商号采买刀具的。”
掌柜呵呵笑道:“不瞒杨东家,鄙号大部分客户都是徽州人氏。敢问杨东家这次需要什么货?我们这虽然是以剪刀享誉南北,但各种刀具也都提供。”
杨重回道:“我们需要的刀具很是特殊,需要定制。”
“那客官需提供刀具详图和品质要求,我号匠师评估能接后,方能接下这笔买卖。只是这样的定制买卖,须是量很大,我号才能接下来。不知客官需要多少?”
杨重继续淡然道:“量并不算大,但我们需要长期采购。而且我们给的价格相当高,我们可以将五千两定银先付了。前提是…”
他话未说完,掌柜已变了脸色,叫道:“五千两的定银?这买卖太大了!在下做不了主。在下这就去请我们的东家来与杨东家详谈。”
不一会,来了一个和杨重差不多年纪的人,向杨重答了个礼后坐下。
杨重便问道:“阁下就是张大隆的东家张小泉张师傅?”
那掌柜急忙解释道:“杨东家,这位是我们的少东家,并非老东家。”
那年轻人也自我介绍起来,杨重这才知道他叫张近高,是张小泉的儿子。
张近高开门见山的问道:“敢问杨东家要什么样的刀具。贵号出这么高的价,想必是要求特殊。我号需得确定能制造后,方能接下这笔买卖。”
“我们要的刀具,不是用来切肉切菜的,也不是用砍柴伐木的,而是专门用来切削青铜和锻铁的。”
张近高深吸了口气道:“切削青铜和锻铁?杨东主说的可是镟刀?”
“不,不是镟刀。我说是能在常温下,真正能将青铜锻铁像木材般切削加工的刀具。”
杨重知道镟刀,它常被工匠用于加工金属铸造件的表面。当前铳炮的内膛就是用它加工光滑的。但它的原理并不是切削,而是属于刮磨。
张近高答道:“没问题,只是刀具虽可以切削铜铁,但操刀的人也需要天生神力才行。”
杨重笑道:“这勿需张少东家操心,我们自是有办法。”
“那请杨东家出示这刀具型制图纸和具体要求吧。我们工匠要先估算下成本,再行约定价格。”
杨重沉默两息方才说道:“不瞒少东家。我们要的刀具是用在特定的器械上。不止一种,具体性能要求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通的。需要你们的匠师和我们的器械匠师经常沟通交流,方能行的通。”
张近高疑惑道:“杨东主这是何意?是你们派人到我们这来?可这…”
“不是我们派人到你们这来,我们是想将你们的匠师请到我们那去。报酬都好说,我们可以先支付五千两的定银。付款不是以实际制成的数量计算,而是按照你们所派匠师的日常收入十倍给付贵号价款。”
张近高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们不是想到我号购置物品,而是想来间接雇佣我们的匠师!”
而后他又表情漠然道:“只是非常抱歉,杨东家的这个邀约,我号无法答应。”
“哦?难道是少东家嫌价款少了?这个我们可以再谈。”
张近高摇头道:“杨东家,这不是钱的问题。实不相瞒。我号能从一个普通铁匠铺走到今天,全凭家父独创的锻造冶铁绝技。
我号匠师都多少掌握着这些秘技。为了保密,他们都与我号签订了终身契约。实际上他们现在都是我张家的家生子。您说,我号能让他们到你们的地盘上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