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沾满鲜血,半只脚踏入了深渊,早就不是你的旧人。”
“谢灼,你晓得我此生最后悔的事是什么吗?”
危吟眉眼里闪烁泪光:“我最后悔没有和你一同来北疆,你若是手上沾满鲜血,那我便在你杀人后,为你擦掉手上所有的血!你若是要步入那深渊,那我便拉你一把,救你出那地狱,又或者和你一同坠入深渊!你所有经历的磨难,我都愿意陪你一同经历一遍。”
谢灼静静望着她片刻,笑道:“眉眉,我真的很开心。”
他的唇压下来,吻住了她的唇瓣,那灼热的温度淌过她的肌肤,如同暖流淌过她的心尖。
一切过往隔阂留下的疮疤,都被慢慢地填满了。
他含去她眼角的细泪:“能娶你是我此生的幸事。”
从今以后,我的每一次心跳,都是因为你而起。
谢灼道:“等回京后,我们再办一次婚典吧。”
危吟眉眉眼轻弯,“好啊。”
晨曦的光洒向了大地,驱散了无尽的黑夜,新的一日即将到来。
外面的世界雪浓风骤,而在木屋内,他们紧紧地依偎,相互取暖,慰藉这些年来对方身上的伤口。
这一刻岁月隽永,仿佛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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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灼还在发低烧,手抵着唇轻轻咳嗽。
危吟眉让他躺在床上好好歇息,准备自己去外面捡一些木柴,谢灼听罢,执意下床与她一起出去。
冬日冰寒,万物都在休眠,林子没什么野兽,二人猎了半刻,才猎到了一只小野兔。
回来后,危吟眉坐在暖炉旁,抱着他取暖,有一搭没一搭与他聊着天。
谢灼将暖盆上烤着的野兔翻了一个面,问危吟眉:“我昏迷的这几日,都未曾有人来?”
危吟眉摇摇头:“没有。”
谢灼微微蹙起眉梢,“我昏迷了三天三夜,按理说,大祁的士兵应该收到消息,入雪原来找到我们了。”
危吟眉迟疑:“你的意思是……”
“怕是消息没有成功传出去。”
危吟眉握紧他的手臂:“雪原辽阔,他们在来的路上一时耽搁,迷失方向也有可能。”
谢灼道:“不至于这么久,我在北疆时,多次带士兵入雪原历练,他们中有人认得路。”
他怕她多想,搂紧她道:“别担心,再等个两三日,或许那时他们便到了。”
危吟眉靠在他怀里,点了点头。他虽如此安慰她,但她心里仍有隐隐担忧,若是两日之后,还没有来,那到时候她与谢灼该怎么出去呢?
廊下结起了冰棱,天一日比一日冰寒。
一夜过去,救兵仍没有到来。
到了第二天夜里,危吟眉睡梦中,被谢灼拍了拍脸颊,“眉眉、眉眉?”
她下意识往他怀里钻了钻,眼睛都没睁开抱住他问:“是祁兵来了吗?”
“不是,起来吧,我带你出雪原。”
这一句话让危吟眉立马清醒,睁开双眼,“我们现在就走?”
谢灼穿好了衣服,因为伤口还没痊愈,动作显得有些迟缓。
他点了点头:“外面是四更天,我们现在出发,过两三个时辰天就亮了,还能走一个白日。”
危吟眉连忙下床,一边穿袄裙一边问:“可你身子还没好,能撑得住吗?”
谢灼道:“可以。你放心吧。”
二人出了小木屋,谢灼牵来了马,扶着危吟眉上马。
临走之前,谢灼检查了一下她的包袱,确保箭弩短箭都带上了,方才离开。
危吟眉转首看了一眼离开的方向,那间木屋孤零零地伫立在雪地之中,木门摇晃,“啪”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