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落幕之时的江城总是格外的沉静,唯有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还享受着风月之所的灯红酒绿。
宋家的宴会便是今天,或是最近扰心的事极多,宋时砚从早上开始就心神不宁。
“要不是你大哥这些日子在北郊,哪里轮得到你来筹备?”李玉在午后就到了宋家,坐在客厅里阴阳怪气地对着宋时砚指指点点。
“今晚晚宴你要是给我搞砸了,就等着你大哥将你赶出宋府。”
宋时砚本不想搭理,只是见他越说越起劲,扰得心烦,冷嗤一声道,“大哥既交给我,也算是放心,李公公可以先改姓宋,再来指点不迟。”
李玉没成想他会驳了自己的话,气得直哆嗦,却半响也憋不出下文。
宋许走来拍了拍宋时砚的肩膀,望着门外,“时候快到了,然让下人们去候着吧。“
宋时砚点头,招来了一个家丁吩咐了些许,便走了。
宴会的宾客已然入座,宋时砚在李玉的再三催促下举杯敬酒,脸上表情不温不火。
“这是佐藤司令,目前南方的总司令,这次我江城有幸迎接司令,是我江城的福气。”李玉端着酒敬给佐藤庭,阿谀奉承的话讲得格外顺口。
佐藤庭与他碰杯一饮而尽,中文说得别扭,“我与李公公已是好交情,不足挂齿。”
李玉一边谄笑着,一边瞪了宋时砚一眼,扯了扯衣袖,“快给佐藤司令敬酒。”
后者低头一瞬目光漠然,继而又恢复如常,向佐藤庭敬酒,他如今懂得宋允每与李玉商量后的纠结从何而来了。
这些时日宋允也对宾客之事避而不谈,这烫手山芋扔到了宋时砚手上,旁人也只会为主谋冠上汉奸的污名。
这一步棋,走得倒是好。
佐藤庭见他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面无表情,举动之间略有几分不愿,挑眉问道,“宋三少是心情不好?”
宋时砚听闻不语,李玉隐隐感到佐藤庭态度的转变,连忙圆场,“这宋家老幺没见过什么世面,第一次见到司令,定然心里是紧张的,司令多包涵。”
“是吗?”佐藤庭紧紧盯着他的表情,似要将他盯出个窟窿。
即使如此,宋时砚依旧事不关己的模样,倒是李玉在一旁紧张得攥起了拳头,掐得手心疼。
半响,佐藤庭突然哈哈大笑一声,目光居高临下着。“看来宋三少以后还是得跟着李公公多见见世面,让李公公多教教你。”
“是是是,司令说得是。”李玉连连点头,谄笑的模样令人反感。
“宋三少有家室吗?”原本话题已了,宋时砚也无意再敬酒,准备转身回到座位上,谁知佐藤庭却意外出声,倒不免让人后背颤栗。
李玉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凑上前去,“还没有呢,莫不是司令是有合适的女子……”
“能认识宋三少如此年少英勇的男子,实属不易。”佐藤庭望了一眼坐在旁位上的女子,为手中的空杯再次斟满酒,“我佐藤庭唯一的女儿佐藤青子,和宋三少岁数相仿,不知宋三少是否有意?”
旁位的佐藤青子从始至终默不作声,直到佐藤庭提及她之后,才站起身来。
佐藤庭的举动是意料之外,李玉连忙笑眯了眼拉住宋时砚,“你看司令第一次见面竟这么看重你,还不快谢谢司令。”
宋时砚微微扯了嘴角,笑得毫无温度,他颔首,“我与结发妻子才经和离,我也已不是什么年少英勇,恐是委屈了司令千金。”
他此话一出,倒是李玉先咬牙切齿地瞪了一眼,眉头锁着,满是懊悔之色。
“那可惜了。”很显然,佐藤庭在听见他曾有过妻子时,便已不打算就此下话。
宋时砚和李玉回了位置,佐藤庭缓缓坐下,不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