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沫在翡安斋伤人的后续比季颜卿预想的还简单,皇帝都不敢招惹萧沫更何况是凤君。赵澜枫虽然受了重伤但性命无忧。
出了这么大的事,一时间居然没人敢来找麻烦。
季颜卿越发觉得他们家沫沫的威武不凡,不由感叹有人罩着的感觉真好。
洛溪在国师那得了药,再配合银针缓和控制萧沫的症状。
萧沫见季颜卿明明心里担心的不得了还要装出一副淡定的样子心里发笑。耍赖着让季颜卿替她行针。
这天两人洗漱完毕回房,如今他们共处一室已是家常便饭。
季颜卿拍拍床头,对萧沫道:“过来躺下。”
萧沫不仅要喝药,每天睡前还得以银针压制蛊毒。
季颜卿跟着洛溪学了几次,所幸他之前为了调理身体看了不少医术,穴位都还找得准。
萧沫乖乖趴在床头,将他一缕垂下的发梢抓在手中把玩,放松的样子一点也不怕季颜卿扎错了。
洛溪教完还留下话,提醒季颜卿不要让萧沫大喜大悲。简而言之就是让他注意点,别对她的沫姐姐下手。
如今季颜卿面对萧沫这一身冰肌玉骨,不敢轻举妄动,规规矩矩的给她行针。
一直到放好最后一根银针,季颜卿才微微松了口气,额头上都出了一层薄汗。一回头,却见萧沫枕着下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乖巧的样子简直要融化季颜卿的心。
此时她眼睛里骇人的血色尽去,眼神平和而安静。
季颜卿笑得温柔:“怎么了?”
“颜卿,”萧沫微微侧身,用撒娇般的语气轻轻说道,“亲亲我好不好?”
季颜卿依言俯身在萧沫嘴唇上蜻蜓点水般轻轻碰了一下。萧沫浓密的眼睫微颤着,像只无害的小兽,那还有半分邪气肆意的杀神模样。
季颜卿的喉结明显动了一下,小心的避开银针把萧沫搂在怀里:“现在感觉怎么样?”
萧沫乖乖的伏在他身上,下巴垫在季颜卿颈间,喃喃道:“好多了。颜卿,我好像看到小时候被送进皇陵的情景了。”
季颜卿抬眼望向挂着红幔的床帐,想了想,回道:“出生不久的事还记得?”
“很模糊,我看不清那个人的脸。”萧沫贴着季颜卿温暖的颈侧,“但我知道,他就是先帝的凤君。”
她的父亲,巫族神子乌汐诺。
季颜卿有意多了解萧沫的父亲,唤起她一些温馨的回忆或许能帮她平稳心绪:“我们沫沫这么好看,父君肯定也是个大美人吧。”
萧沫有些闷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我也不清楚,我还没记事时他就去世了”萧沫突然放松了身体开始往下滑,季颜卿伸手把她托在了胸口处。
“先帝把所有和神子有关的东西和她自己的画像都收在了寝殿,”萧沫继续说道:“她驾崩后一把火都给烧了。”
季颜卿不知道该说什么,萧沫的父母留给她的只有冰冷的皇位和沉重的使命。
她根本就没有和家人一起温暖的回忆,这也是萧沫认为自己不是被期待和祝福着的原因吧。
萧沫察觉到了季颜卿低落的情绪,语气轻快的说道:“不过宫里的老人说我更像先帝。”
季颜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一手搂着萧沫一手取着银针,接过话茬:“早就听说潇国的先帝才智过人,治国有方是一位明君,原来相貌也是如此出众吗?”
“嗯,她是一位伟大的君主,”萧沫听着季颜卿令人心安的心跳声,“如果活的久一点,说不定能统一四国。”
季颜卿取完最后一根银针,小心收好后把萧沫从怀里捞出来摆正放在面前,直视着她透亮的眼睛。
“沫沫,蛊僵现世,巫族遭受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