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昊灵机一动,跪奏说,“娘娘,膳房东方为吉,就建于乾东七所,二殿下所在撷芳殿之侧。”
张皇后笑说,“就依吴监正,选好址速去呈报礼部,跟工部议议,年后就建。”
朱厚炜暗想,我就要装修个厨房,乾东七所房子那么多,自己又没乱七八糟的后妈,父皇又很专一,对那些俏宫女正眼都不瞧。母后都不生孩子了,空着也是空着。改间院子就行了,重新盖不仅离我远,还耗时间,那啥时候能吃上放心菜啊?
“母后,”
他刚想说,张皇后抬手制止,又冲吴昊说,“吴监正若无其他事,就退下吧。”
吴昊走后,朱厚炜笑说,“乾东七所房子很多,不需要再建了。拣一处装修下不就行了嘛。儿臣本来想垒个圈支个锅,再搞个案子能切菜,那就行了。这下搞得,又大兴土木了。”
张皇后说,“宫殿改膳房,亏你想的出来。”
母子正用膳间,朱佑樘制止门监奏报,手握着朱厚炜写的《临江仙》进来。
听朱厚炜乐呵呵,边吃边对皇后说,“其实我们皇家都很可怜,母后和父皇,都吃不上有出锅气的菜。”
张皇后问,“啥叫出锅气?”
“就是饭菜刚做好,出锅时那口气,没一会儿就散了,再加热味道就大不相同了。”
朱佑樘吭了声,张皇后急忙起身。
朱厚炜的小短腿,因厚厚的锦衣拖累,想下地行礼,又够不到地,急的小腿直晃悠。
朱佑樘瞅瞅笑道,“都坐着吧,无需行礼。”
张皇后给他让出位置,“陛下来怎么不差人通报一声?”
“朕知道炜儿在你的坤宁宫,特来看看。”
他笑望朱厚炜一眼,又对张皇后说,“杨一清那儒生,逢人就夸他的儿子杨慎。今日炜儿可给朕长了脸。”
朱厚炜暗喜,同时也发现,这天下的父亲护犊子,原来都是一个德行啊。
张皇后说,“还不是在给他儿子将来仕途铺路。”
朱佑樘将手里的纸递给张皇后,“不管他。梓童看看,这是何人所作?”
“像炜儿字迹。”
朱厚炜正得意,朱佑樘变脸道,“跟父皇说说,赠人诗词写这么哀怨一首,你是怎么想的?”
“皇儿还不是怕杨用修将来成贪官嘛?早点教他看穿世俗,将来好做个清官。再说了,今日天气不好,皇儿也写不出好景来。”
“你又没见过长江,为何以长江开头?”
“皇儿写的是一条江很长的意思。”他又故意装傻充愣,“什么长江?大明的江河有叫这个名字的吗?怎么都没文渊阁外的金水河名字好听?”
张皇后笑说,“博而广大,用词藻修饰反而小家子气。大明岂止有长江,还有黄河。”
朱厚炜笑说,“我知道了。李太白那首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他作诗都脱离平仄韵律束缚了,难怪会被称为诗仙。”
张皇后说,“对啊,但要先学格律,精通才能收放自如。”
朱佑樘本来还怀疑是儿子抄的,听皇后一说,觉得他能写出来,也不足为怪。
朱佑樘又问,“说吧,你的药膳局想建多大?朕给你划拨十万两白银够不?”
朱厚炜差点惊掉下巴,那就相当于六千多万元啊,建个超大的食品加工厂都绰绰有余了。
他又嬉皮笑脸说,“不用那么多,五十两白银就够够的。皇儿隔壁的院子都空着,稍微改造下不就行了吗?”
朱佑樘看看眼前的饭菜,变脸问道,“朕看你就不是为了啥药膳吧?刚给你母后说啥出锅气。你是仗着自己年幼,又想欺君吗?”
从没见过父皇这个模样,朱厚炜吓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