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布料摸摸胸口滚烫的契约书,就是可惜了他们三之前的约定,努力了这么久,可能没办法实现了。
可有些后悔是一辈子都无法过去。特别像自己这种立志要当将军的人,一个冲动死的可能就是成百的士兵。
上战到场,敌人可不管那是不是你不能提及的底线。只要能赢,可以说得比陈安更难听。到那时自己也一样毫无理智的冲进陷阱任人宰割吗?
沉默很久齐晋山突然来了句“王年年我后悔了。”
听了这话,王年年知道这是齐晋山为自己刚刚的冲动在说对不起。
收拾人的方法千万种,他却选了最被动的,被动到只能跪在这一亩三分地等着判决。长这么大还没这么狼狈过。
“齐晋山如果明天我们还能继续在书院读书,我们仨就结拜为兄弟吧!慕林当老大,我当老二,你当老三。下次你再冲动,我们俩就一棍敲晕你。”
“损样…”虽然骂了句却没再反驳。
自己干蠢事,得两个兄弟时刻提醒着、护着感觉也不赖。只是不知道他们仨还能不能继续留在书院一起看第二天初升的太阳。
慕林匆忙离开王年年他们后,自己跑去了马厩,随手牵了匹马出来。
吞了吞口水,强迫自己忘掉刚刚堕马的恐怖经历。双手攀着马鞍,踩着马镫跃上了马背,夹了夹马腹直奔太孙俯。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她不想齐晋山因陈安这样的小人,灰头土脸离开书院。就算要走,也是他自己自愿而为。
终于骑到热闹的大街,人潮涌动,马儿实在不好前行。慕林只能将马随便拴在茶棚柱上,丢给店家一锭银子,自己大跨步向外奔跑。
不知跑了多久,终于到了太孙府。或许是太孙殿下外出的原因,紧闭的府门前只有两座孤零零的石狮子,与旁人说得门庭若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慕林抿了抿开裂的唇,鼓起勇气上前拍门。
门很快被打开了,里面的人仿佛认识慕林般直接将她请进来。坐下没多久,福伯就进来了。
见到来人,慕林连忙上前行礼,福伯却托起慕林的手阻止了。
“世子这礼老夫可受不起。”
慕林时间紧迫,也不想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道:“实不相瞒,我今天来是有事请您相帮。”
“世子别客气,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您直接说。”其实一进来福伯就注意到了,慕林今天的打扮简直可以用凌乱来形容。
发髻是歪的,衣服上还沾着草,鞋面布满尘土,鞋底还有些破损,应该是走了很远的路造成的。完全不似原来的翩翩少年。
慕林红了红脸,要不是这次逼急了,她还真不想过来打扰福伯。她将陈安得口不择言,自己的堕马,后来齐晋山的打架陈述了遍。
听完后福伯心跳了下,难怪世子现在看上去这么狼狈。平时殿下有多宝贝这少年,自己心里跟明镜似的。季炎那边是怎么看人的,居然让人从马背上摔下来。还好没出大问题,要真伤筋动骨的,殿下的怒火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世子您说,要我怎么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