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的轮廓。
他从未设想过自己会在一个人身上输的这么彻底。
怎么最后连一点怒气都没有分毫了呢?
他的皇后分明把他尊严踩在脚底,口口声声都是另一个男人,他却是可以被随意替代的那一个,他自大自私又傲慢,无论是身为一个人,还是身为一个皇帝,他都有绝对的理由和身份暴怒苛责。
但再充分的理由没有分毫作用,他爱他的皇后,就注定一切理由都是作废的。
他最终不得不承认,他很羡慕这个叫顾觉的人,拥有他的皇后最完整最热切的爱意,果断又坚定的热爱。
他分明成为了他的替身,却也分不了他的皇后一丝一毫的心意。
楚秾额头出汗,楼阙抹掉湿意,楚秾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神扫了一眼过来,和楼阙对视,楼阙一瞬间哽住了,他手里举着毛巾不能大动,然而楚秾体力已经彻底消失殆尽,疲惫地收回了眼神,自己又闭上了眼。
楼阙才伸手继续给楚秾擦汗凉身,他忽然想起来,上次楚秾同样也是发烧意识迷离,然而却将他当成了顾觉,满眼柔情,眼泪一滴一滴地下来,软得不行,还抓着他的手说不让他走。
然而平日里,他的皇后从来没有对他说过几句软话。
他冷了脸,伸手继续浸凉水给楚秾擦身。
这个叫顾觉的,就当真这么好?
他究竟差在哪里?
楼阙咬牙不解,然而给楚秾擦身的动作却没停下来。
……
楚秾烧到了第二天,体温才退下来,他在床上昏睡了一天一夜,凌晨十分醒过来的时候看见床边一堆宫人在忙碌,看见楚秾醒过来,都惊喜地红了眼,楚秾一眼扫过去想找一个人,然而从头到尾扫了好几遍,却始终找不到。
他艰难地动了动身体,看向空荡的床边,伸手摩挲上面的褶皱,想要找到上面另一个人呆过的痕迹。
他知道楼阙来过,甚至一天一夜都在照料他。
楚秾昏沉间,醒来过几次,依稀看见了那张脸在他的床边,低头俯身地照顾他,凉意抹过全身,断断续续地持续了许久,然而一觉醒来却再没有任何人影。
怎么就不见了呢?楚秾有些失落。
他总得和人道歉也得和人道谢。
他其实没有任何把人当替身的意思,楼阙当时提了顾觉的名字,他一下被点在气头上,所以就接了这么羞辱人的话,现在冷静下来,他并没有立场去指着某个人说他时替身,这太羞辱人了。
尤其是楼阙。
楼阙对他并没有亏待,甚至就物质上而言,优渥得十分厚重,而且在冷宫时,他也知道,楼阙并没有苛待他,甚至他住进来时,冷宫就已经被翻修过一次,还加派了人手持续修缮,冷宫这才有没了阴寒气,装潢宜居,环境适中,他想要种花,第二天就有宫人前来把花房搭建了起来。
昨天被楼阙照料了一晚,他也想起来许多,他上一次发烧时就是楼阙照顾的他,但是他烧迷糊了,以为眼前人是顾觉,死活缠着人不放,还抓着手塞在头下夹着不放开,但是全是叫的顾觉,没有一句提及楼阙。
楼阙这才以为自己是替身。
总该解释清楚的,至少不能带给一个对他很不错的人这么大的恶意,他没想和楼阙倔,但是触及顾觉他就很容易没几分理智。
他不能否定自己和顾觉之间的故事,一如他不会否定自己和顾觉一场相爱。
他已经换了一个世界,已经和顾觉再没有可能了,沦为了永生永世的陌路人,如果他不珍重这段感情,那么那几十年就会变为一堆飞灰。
明春花盛开像是几十年的记忆在眼前展现,他觉得很漂亮。
……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