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江山听了他的话立刻原地暴起,开始了对袁淮的疯狂输出,当然他的输出是对袁淮以及家里所有人的指责与谩骂。
袁淮从来不知道一个人骂人能骂出花儿来,世间万物都可以出自于口,所有跟动物以及跟动物有关的词汇都能随意的从他嘴里中蹦出来。
这些污言秽语都是他这些年从袁江山嘴里听到的,简直蛮不讲理,粗鄙不堪。
袁淮已经记不清多少年了,他就在这种畸形的家庭里生活,成长。一边上学,一边打工赚钱,供养家庭和目前正在读初中的弟弟。
即使是这样,他换来的依然是非打即骂,就像现在。
袁江山看他不说话,已经抄起了身边所有能够着的东西往他身上招呼,拖鞋,抱枕,纸抽盒子满天飞,一边砸一边用嘴巴输出。
他那张嘴简直就跟枪炮一样,速度快,威力大,袁淮感觉如果语言可以实质化,他现在的身体早已千疮百孔。
虽然身体现在没有千疮百孔,但是心早已经破败不堪。
老妈想护住他,可是他作为一个成年男人,又怎么能再让老妈替他担,这些年他亲身经历了老妈到底有多不容易,所以现在老妈就是他的底线。
袁江山的目的应该已经达到了,大概也是作累了,所以就一边骂,一边气喘吁吁的走了。
袁淮看着老妈身上深浅不一的淤青,大小不等的各种伤疤,心就像被一整座山压着,连跳动都是一种奢望。
他帮老妈处理好身上的伤,一边默默的收拾屋子一边说,“离婚吧。”袁淮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跟老妈说出这几个字了。
“离不掉的。”答案跟以往相同,丝毫不差。
“起诉离婚,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总会离掉的。”袁淮这么说着,不知道是想坚定老妈的信心,还是坚定自己的信心。
“行了,别说了。”老妈闭了闭眼,无力的说。
他真的不明白,在经历了这些年的痛苦后,她为什么还要坚持,到底有什么是她割舍不下的,看着这样的老妈他简直是又心疼又生气。
“为什么不说?难道你还没受够吗?这种生活还没有过够?你还要忍到什么时候?”袁淮第一次冲老妈大吼,他也需要发泄心中的愤懑情绪。
老妈也用从未有过的语气吼出了一句。
“够了,别说了。”
他爸拍案而起指着向晚大吼一声,这一声震的在座的众人全部抬起头朝他看去。
估计内心活动大概是,呦,胆儿肥了啊,当着老爷子的面儿也敢拍桌子了。
“向晚,我告诉你,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管。”都成军指着向晚的鼻子大喊,老子的架子摆的十足。
“你当我爱管,只要你滚出都家的门,以后不再姓都,你看我管不管。”向晚说了一句,既是激将,也是警告。
向晚不愧是向晚,在商场上浸染多年,早已被这个大染缸染的五颜六色,面对形形色色的人都可以游刃有余的应对,更何况是他了如指掌的父亲。
“你……”父亲被他堵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气的干瞪眼儿。
“好了好了,向晚才回来,又是饭点儿,我们先吃饭吧,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小姑适时的开口,缓解了桌上众人的尴尬。
这些年,小姑待向晚最好,大概是因为出嫁了,没有什么太大的利益冲突吧。
毕竟是父辈里唯一的女孩,也最得老爷子和老太太的宠爱,几个哥哥多少会给些面子,所以接下来餐厅里就陷入诡异的安静,没有人再说话,整个餐厅里只有偶尔发出的筷子碰餐具的声音,和众人嚼东西的声音。
一顿饭就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中草草结束,众人聚在客厅,佣人奉上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