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网,渔网勒紧了皮肉,祁荭正拿着一把匕首一片一片的削红袖手臂上的肉!
明砚怀坐在圈椅上抿着茶,似乎对这一切都视若无睹,周围的丫鬟小厮们都纷纷低着头不忍再看,就连摁着红袖的那两个嬷嬷也暗暗向沈袭容递去了求助的眼神。
沈袭容紧咬着牙齿,她扯掉耳朵上指甲盖大小的珍珠耳环,暗暗发力朝祁荭的眼睛弹了过去。
‘嗖’的一声,耳环破空划过,在阳光下折射出一道莹润的光泽。
祁荭‘哎哟’一声痛苦的捂住了左眼,手里的匕首也应声掉落。
沈袭容的双手紧紧的攥成了两个拳头,只恨自己的身子骨太弱,要是换做前世,这一下必定能打瞎她的眼睛!
她强忍着翻涌上来的怒气,逼视着明砚怀的眼睛质问道:“王爷,红袖就算犯了天大的过错,上有国法、下有家规,祁荭姑娘滥用私刑奉的是哪一道法旨?”
祁荭捂着红肿起来的眼睛,冷笑着阴阳怪气的说:“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王妃啊!这怎么算滥用私刑呢?只是小惩大诫而已!王妃心慈,不忍心约束下人,可却把这群奴婢纵的无法无天,臣女看不过去了便替您管教一二,您何必大动肝火?”
“这话说得好!本王妃不但少约束的下人,也少约束了妾侍!照你这么说,本王妃也该好好管教管教你才是!”
“我……我哪里得罪王妃了?”
“那红袖又哪里得罪你了?”
她理直气壮的闷哼一声,眼里满是怨毒和仇恨:“这个贱婢一进来就对我冷嘲热讽的,还骂我不知廉耻,难道我不该罚她吗?”
“红袖骂的对啊,你的确不知廉耻!”
祁荭被噎得说不出话,一扭身楚楚可怜的跪在了明砚怀跟前,半真半假的抽泣着:“王爷您看见了,难怪一个丫鬟都敢欺辱臣女,原来是王妃唆使的!您要为臣女做主啊!”
明砚怀怔怔的抬眼看向沈袭容,表面上看起来波澜不惊,其实心里有两个小人儿正在疯狂的拉扯着。
一个小人儿告诉他,要帮着祁荭重罚沈袭容;一个小人儿告诉他,沈袭容是他唯一愿意真心相待的人。
一阵强烈的痛意冲上了天灵盖,他痛苦的紧拧着眉,脸色微微泛青。